赛龙,位于岳池县南部边陲,东邻罗渡、北与齐福接壤,南隔一条渠江,江对面重庆市合川区的香龙、龙市遥遥相望。第一次去赛龙走县道经过十字路龙口场时,误以为十字路这里就是赛龙场,其实不然。龙口场是清康熙年间所建,后乾隆时期沿江边扩建街市,规模赛过龙口场,便有了赛龙场。
整个赛龙,沿渠江环绕呈大“几”字形分布,域内有县境海拔最低的丹溪口古渡、打铁口古渡、猫儿沱渡口,曾经,古渡江面上的轮渡是赛龙出行重要的交通工具,至今江面上仍有货运通航。位于渠江一拐弯处的赛龙标帜山顶离江面多米,渠江行船的船工习惯把此山作为行船的标记,这便是标帜山的来历。
标帜山位于赛龙牛敞沟村,山上的标帜山寨建于清咸丰年间,沿江岸陡崖巨石之上筑起寨墙,墙高六米,竹林荫蔽。常年无人上山,寨子里已是荒草丛生,路已难寻,曾经坚固难攻的寨墙也青苔密布偶有垮塌。在山下一本姓大哥的引路下,方得以寻到寨门。寨门两道,保存基本完好,寨门上的刻字像是人为凿毁,无字可寻,倒在草丛里的石臼雕饰精美,废弃的房屋柱础石已风化,可见年代久远。标帜山寨的东门有山路直下渠江,路已是荆棘丛生,东门旁不远处有一大石坝,此处视野开阔,可见渠江沧浪之水,在建的罗渡大桥也远远可见,云门寺粮站一排排白房子也映入眼帘。
山下云门寺就是曾经的赛龙陈家坝,华蓥山双枪老太婆陈联诗便出生于此。年,陈联诗的夫君廖玉璧在重庆“3.31”惨案中身负重伤,被组织上秘密送回标帜山寨上养伤,陈联诗与廖玉璧一家在山寨上曾小住一年有余。关于标帜山寨,陈联诗自述传中也有提到:“标帜山寨,在一座小山梁子上,面临渠河,修得倒也牢固。听说当年辛亥革命时,也是一个战略要地,寨子里的火药库里,至今还藏着十二门牛耳大炮和几千斤火药。”
在赛龙,像标帜山寨这样的寨子还有永清寨与天佑寨(因独立成篇此处不再赘述),曾经的烽火硝烟终归成为了历史。
赛龙街上走走,听赛龙人讲述曾经的赛龙,那时的打铁口码头分上中下码头,码头处全是吊脚楼,沿打铁口古渡往赛龙去,一条青石板小路直通镇上,据说曾经有龙头龙尾,还有龙泉,街上的人说赛龙关于龙的地方与传说太多了,只是能说出一二的人基本已离世。那时的禹王宫,内里宽大,古戏楼台雕琢精美,遇有演戏时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而如今只见隐于楼房地基的几排有些风化的青石。正街即最早的赛龙老街,川东北特有的木板川斗房与新建的楼房穿插并排,砖瓦楼房的阳台窗台防盗窗封闭了窗内与窗外的世界,川斗房木楼檐下晾晒着衣裳,偶有姑娘的俏颜在木质窗棂里一晃而过。学街的指示牌立在赛龙正街其中一段上,青砖花墙与川斗房和楼房又显不同,青灰的砖更显老墙陈旧,不知那些青砖上可还有尚进中学的痕迹(尚用中学即后来的赛龙小学,也曾是岳池一中的最初校址)。
正街街道两旁摆有各种摊点,阳光倾泻,穿透撑起的塑料遮阳篷洒在石板街道上,暖洋洋人也懒洋洋的,赶场的人步子缓缓,摆摊的也不着急,豆花店、抄手小面馆子,沿正街下河街隔不了几间铺子就有,没有跑堂的吆喝,也不见吃客的喧嚣,三两人,慢慢的吃着,日子在这条街道上似乎变得慢了下来。时近正午,农贸市场里也人渐稀少,本以为能在农贸市场里见到赛龙特产沙罐萝卜黑花生血橙什么的顺便买些回去,没见着,倒是朋友的朋友请客,吃到了传说中的赛龙特色大河鲢鱼,嗯,的确鲜辣细嫩味道不错。
赛龙,近两万人的大镇,新的合乡并镇并入了罗渡,仅留下一社区名。我没在赛龙巅峰时期见识它的繁华与市井,只是,食客和街上的住户嘴里渲染着,赛龙曾是多么美好一古镇,有着多么悠远的历史风韵。他们说:实在不想看到一个江边繁华小镇就此寡淡冷清!我也不想,我还想着再去时在清晨里打铁口古渡吹吹江风,沿青石板走进下河街,就着清晨的朝阳,吃一碗地道的赛龙豆花儿,老街上逛逛,与赶场的乡亲一起坐坐茶馆摆摆龙门阵,午饭后去寨子走走,顺梁寨上也行、天胜堂下的月亮门、村上院子也可,这样,是不是就能留驻赛龙老老的时光,想!很想......